第422节
姜鹿溪不解地回了头。 “手。”程行道。 “哦。”姜鹿溪伸出了自己的手。 程行牵住了她的手,带着她走进了屋里。 想到刚刚程行说的那句别在那当门神了。 姜鹿溪抿了抿嘴,她忽然回想起了还在安城一中上高三的一些场景。 那应该是2010年的时候,也是冬天。 程行也曾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。 她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。 转眼间,快到2012年了。 “你吃饭没有?”姜鹿溪问道。 “吃过了。”程行道。 “你没吃。”姜鹿溪摇了摇头。 她能看得出来,程行应该还没吃早饭。 “你骗人。”姜鹿溪道。 “学你呢。”程行道。 “学我?”姜鹿溪愣了愣。 “没吃了说吃了,饿说不饿,不是你惯用你的伎俩吗?说我骗人,姜鹿溪,我跟别人认识十年,也没认识你一年骗我的多。”程行没好气地说道。 “没有,我没骗过你。”姜鹿溪摇头道。 “是吗?”程行松开握着她的手,然后用手在她那挺翘的鼻梁上轻轻地按了一下,问道:“疼吗?” “不疼。”姜鹿溪皱了皱鼻子,然后摇了摇头。 “你看,还说没有骗过我?”程行看着姜鹿溪刚刚说那句没有骗过她时,就已经把目光转向了门外的姜鹿溪说道。 她鼻子都被冻肿,又怎么可能会不疼? 要是不疼的话,也不会一直皱鼻子了。 “我觉得不疼,就不算疼的。”姜鹿溪看着他认真地说道。 “那你无敌了。”程行道。 程行两世为人,也算是见识过不少人了。 这丫头算是他见过最倔,嘴也是最硬的人了。 不知道是跟谁学的。 这嘴硬总不会是她父母教她的吧。 “我去做饭。”姜鹿溪道。 “还有菜吗?要不要我开车去镇子上再买些菜?”程行问道。 “不用,还有菜的,昨天中午我们剩的菜还没有吃完,放在篦子上馏一馏就可以吃了,昨天你走过这些菜我都没有吃,你应该不会嫌弃昨天中午吃过的饭菜吧?”姜鹿溪问道。 所谓的馏一馏,是他们这里的方言。 是用屉子热一热的意思。 “吃剩的饭菜我倒是不嫌弃。”程行说完没好气地将她旁边没有戴的围巾给她戴了上去,然后说道:“就是我喜欢的人竟然是个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的小骗子,是谁昨天口口声声跟我说正在吃饭,吃的是昨天剩下的尖椒炒肉和土豆炖鸡块的?” “我没有口口声声说过,微信发的,不算骗。”姜鹿溪摇头道。 说完,她起了身,然后看着程行,很认真地说道:“你以后,能不能不要叫我姜鹿溪,能不能不要叫我的全名?” “为什么?”程行问道。 “我们不是朋友吗?叫全名太正式了,叫鹿溪就好了。”姜鹿溪道。 不知道为什么,她不喜欢程行叫她姜鹿溪。 她感觉太陌生,也太生分了。 他们是朋友关系,朋友不应该叫那么生分的。 “那我叫你小溪或者是溪溪吧。”程行道。 姜鹿溪闻言瞪大了眼睛,然后俏脸一红,连忙摇头道:“不行不行,小溪和溪溪太亲密了,这些只有奶奶和父母叫过的,我们是朋友,你不能这么叫我。” “行,那我叫你老婆吧,这个奶奶还有你父母应该没有叫过。”程行道。 姜鹿溪闻言直接吓得落荒而逃。 看着姜鹿溪那被吓得落荒而逃的样子。 程行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。 他起身站在门口看了会儿门口渐渐变大的雪花。 有人追求财富,有人追求名利。 但或许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吧。 他跟沈复,到底是一样的人。 只可惜封建王朝容不下沈复和陈芸这样的人。 这个有着中国文学史上最可爱女人之称的陈芸,在封建社会的压迫下过得并不是很好,所以他很庆幸他跟姜鹿溪都是生在当下。 他没有太大的理想和追求。 只想与自己喜欢的人厮守一生,不再孤独。 在程行眼里,姜鹿溪要比《浮生六记》里的陈芸,更好更要可爱一些。 想到这里,程行便想到了她脸上的那两个红柿子。 确实挺可爱的。 很难想象,清冷孤僻的姜鹿溪,也会有一天因为别人生气而去主动卖乖。 也很难想象,可爱这种词汇,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。 但这也同样说明着,自己想要在大三之前追到她,是很有机会的。 姜鹿溪的心到底不是冰做的。 但这一世,哪怕她的心是冰做的,程行也要一点点的将其融化。 因为想要在这茫茫世界找到那个唯一契合灵魂,实在是太难了。 所以他很喜欢李宗盛在千禧年写的那首《晚婚》。 程行从雪中穿过去来到厨房。 姜鹿溪往锅里倒好了水,正在切红芋。 她把红芋切成块放入锅中,然后又放上篦子,把昨天没吃完的剩菜和饼子放在了篦子上,姜鹿溪昨天擀的饼子多,还剩不少呢。 程行过来帮其烧起了锅。 姜鹿溪此时也搬个凳子坐了过来。 程行往里面添了些柴。 灯火摇曳。 屋外风雪交加。 屋内温暖如春。 …… 第323章 不准看 烧开锅后,程行打开厨房的门。 雪已经开始下的很大了。 如果说刚刚飘的只是小雪花,雪花落地就成了水的花。 那么现在只下了一会儿,院子里就已经铺了一成白色。 天也变得更冷了。 刚刚关上门,坐在灶火旁还觉得暖洋洋的。 这刺骨的寒风一吹,直接吹的程行打了个寒颤。 他立马又将门给关了上去。 “下大了。”程行道。 “下大了好,这样明年才有一个好的收成。”姜鹿溪道。 在他们这里,有一句谚语,叫今冬麦盖三层被,来年枕着馒头睡。 明年的麦子长得好不好,就看年前的这场大雪了。 姜鹿溪趁热将锅里的锅盖打开,然后便要去拿锅里的饼子和菜。 “烫手,想把自己的手也给烫红是吧?”程行见状直接走了过去,然后将她给拉到了身后。 锅刚烧开,饼子和装菜的碗肯定都很烫,特别是装菜的碗,姜鹿溪要是用手拿出来,肯定会被烫到,其实村里的许多老人都喜欢这样直接用手去拿饼子和碗,只是他们常年干农活儿,手上长满了茧子,没有他们这么娇嫩,不是那么容易被烫到。 但烫也肯定是烫的,程行去年过年回家的时候,奶奶也是,这样端碗拾馒头后,拾出来后,也会烫的吹吹手,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赶时间养成的习惯还是什么,明明有很多不烫的办法,能把锅里的东西给拿出来。 比如此时程行就用筷子将饼给夹到了装馒头的罩子里,然后又用旁边的毛巾将装菜的两只碗给端了出来,程行看着身后的姜鹿溪,道:“这样拿不就不会烫到手了吗?有不烫到手的办法,非要烫着手去拿。” “奶奶以前也是这样拿的,而且烫到也只是烫一下,不会烫很久的。”姜鹿溪道。 “那被烫的时候疼不疼?”程行问道。